一则报道说,美国某科学家已经利用生物技术搞出了一个“人羊”,就是将人的细胞与羊的细胞结合在一起的一个生物。这只“人羊”有15%是人的细胞,据说是为了方便今后在“人羊”体内培植人体器官,供器官移植用,“人羊”俨然就是人类的“活体加工厂”。
这项技术首先提出的是生物学上、医学上的未知,比方说,在人羊体内培植的人体器官,移植后会不会被人体不接受,或者造成疾病,或产生一些未知的后果等,目前还不清楚,因此,这项技术争议较大。当然,这只是纯粹技术上的问题,至于伦理和道德方面的疑问就更大。
现在这只“人羊”更主要的还只是一只羊,因为,人类的细胞只占15%。如果倒过来呢?当人的细胞占到85%,它是否该叫“羊人”呢?它是否会是长着两只羊角的“人”?它是否能享受人的所有权力呢?再极端一点,这个组合生物体内,羊和人的细胞正好各占一半,怎么办?这让我想起一个话题:如果动物有灵魂,它们的灵魂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那么,这些半人、半动物的“生物”呢?生物技术已经在挑战宗教、伦理、道德方面,开始制造真正的混乱了。
人类自古以来的道德伦理基本上都局限在人类的范围之内,人与兽是有严格区分的,因此,人可以任意宰杀动物(现代保护主义除外),吃动物的肉,穿动物的皮,无须承担任何道德压力。一旦人与兽的界限开始模糊甚至消失,这种道德伦理的混乱将是难以想象的——人吃羊会不会变成人吃人?
“人羊”只是培育人体的单个器官,但是,从理论上说,单只“人羊”培育单只器官如果能够成功,那么,很多只“人羊”就可以培育很多只不同的人体器官。而且,有科学家预言,单独复制大脑也完全可能。如果这些技术统统实现,“拼装”一个人就完全可能,这个人算真正的人吗?
基因技术目前是生物技术最前沿的领域之一。国内生物技术领域的权威之一杨焕明教授曾经告诉我,美国的一位科学家,发明了一项生物技术,可以使地球上的罂粟彻底灭绝,从而为解决毒品问题开辟了一种新的方式。但是,这种技术遭到绝大多数科学家的反对。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项技术的前景实在太恐怖了。罂粟是一种生物,有自己独特的基因,灭绝罂粟就是针对罂粟的独特基因,制造一种毁灭的方式,与除草剂相比,杀灭的针对性非常明确。那么,地球上的人类呢?不同的人种也有各自独特的基因,一旦这种技术运用到人类身上,希特勒的种族灭绝将变得非常简单。
克隆人的话题已经很多年了,反对和支持的声音始终存在。但是,克隆人只是生物技术带来的众多伦理挑战之一,未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此类技术,严峻地挑战人类的道德伦理底线。人类的基因密码完全破译后,从理论上说,人类可以通过基因改造,制造“新人类”。对这种“新人类”,我们可以做一些想象。
第一,从智力到体力都比普通人类优秀。有人将这种“新人”称为超人。当地球上普通人与超人共同存在的时候,人种歧视是否会无可挽回地大规模出现?
第二,专家说,基因甚至能改造“新人类”思想,从而可以制造各种特殊用途的“新人类”,例如,没有死亡恐惧的战士,没有羞耻感的美女,没有反抗意识,没有人权观念的劳动力,也就是说,未来的生物技术将有可能为人类制造各种心甘情愿、俯首帖耳、永不反抗的奴隶。
电影《指环王》几年前风靡世界,这部电影的故事原作者,其实有一个深刻的忧患,被电影的娱乐化因素冲淡了,这个忧患就是现代文明所带来的灾难。《指环王》所表现的人魔两界还是对立的,人类最终战胜了魔界。如果《指环王》的作者是在今天写他的故事,还会把人与魔对立起来吗?在《指环王》的世界里,与人类对抗的主要是工业文明所造就的机器世界,因此还有可能将其与人类对立起来。而现代生物技术已经显露出人魔不分的明显迹象,人类或者自己创造魔鬼,或者自己变成魔鬼;或者自己创造上帝,或者自己成为上帝。
以生物科技为代表的现代科学技术,正在形成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恐怖危机,这场危机将会造成的混乱是几万年来不曾有过的。关于上帝是否存在的话题,人类已经争论了很多年了。现代科学技术已经实现了否定上帝存在的目的,下一步,它将要把自己变成上帝。我们有什么力量来阻止这场混乱的浩劫。人类最大的敌人是人类自己,现代文明在毁灭人类自身的道路上,科学技术开启的快车,脚步已经越来越快了。
同未来的生物技术相比,原子弹又算得了什么?面对原子弹,我们至少还有善良、正义等等统一的伦理标准,而面对未来的生物技术,人类将失去一切既有的道德伦理标准。虽然当今世界人类的道德伦理主流还是倾向于否决那些可能制造巨大危机的生物技术。但是,在原子弹产生之前,否决原子弹的道德判断也是存在的,世界上的少数几个人悄悄一商量,原子弹就出现了。未来充满危机的生物技术会不会也这样,在一个密室里就真正诞生了?
我绝对希望我的想象都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