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故事（六） 张山牵着牛五，牛六牵着王二，隔桥相遇。张山撇着掉渣饼一般的嘴：“我的牛性子暴，让我先过桥。”“出不了事。 ”王二的嘴薄如刀锋。二牛同时举步。牛五与牛六为争夺一头花斑点母牛，曾经打过一架。此时桥上相见，分外眼红。牛五低头俯冲过去，牛六则是黑道老手，将牛五顶入河中。一声惨叫。牛五的犄角横长2. 7米，刺穿了正在河中洗澡的赵六的腹腔。牛五爬上岸的时候，赵六还挂在它的左犄角之上。四目对视片刻，均抱恨而亡。小人物的遗孀称为寡妇。赵寡妇起诉了张山和王二。赵寡妇的律师认为：张山、王二的侵权行为构成共同过失或者直接结合，构成连带责任。应当赔偿死亡赔偿金、精神抚慰金等。王二的律师认为：张山、王二的侵权行为构成间接结合，应当承担按份责任。张山的律师认为：王二应当承担主要责任，并诉请王二赔偿牛五死亡的损失。听着三位赤脚律师的激辩，法官眼一黑，昏了过去……【提问】请分析本案的法律问题（分析题）。【解析】1. 因共同加害行为而导致连带责任的情形包括三种：其一，共同故意；其二，共同过失；其三，行为直接结合。（1）张山与王二的行为不属于共同故意（本案不存在间接故意的问题）。（2）二人的过失不具有同一性（这里仅提供判断的技巧，如两个人玩耍打闹，撞伤了幼儿，过失具有同一性），不属于共同过失。（3）间接结合属于分别实施行为（见2006《课堂笔记》34-6），而本案两个人的过失使一条牛坠入河中“杀人”（这也是一个技巧性的判断思路），是明显的直接结合，故承担的是连带责任，不是按份责任。2. 根据《人身损害赔偿解释》的规定，应当赔偿死亡赔偿金、精神抚慰金等。应当注意的是，这两项赔偿都不是遗产，赔偿权利人是赵寡妇。3. 关于牛五死亡的赔偿，应当另案处理。适用《民法通则》第131条过错相抵的规则。即王二对张山的损失应当给予赔偿，但应当减轻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