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资源的稀缺性在不断飙高的民间借贷利率之中进行着一场生动的表演,只是在信贷资源受限和投机盛行的当下,尤其是在温州老板跑路事件之后,我们从民间金融的繁荣当中也闻到了一丝危机的味道。
信贷稀缺 投机风靡
近年来,随着房价和一些资源价格的暴涨,浙江当地参与炒作的资金也越来越多,暴富效应点燃了天生逐利的资本,它们不断流入了投机领域。转贷现象出现了,在没有充分的信息披露和监管约束的环境下,杠杆的不断放大积聚着越来越多的风险;更令人担忧的是,实业领域的投资越来越受到冷落:十月份,中信证券发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温州民间借贷资金的使用在一般性生产经营和房地产项目的比重分别为35%和20%,而超过40%的资金没有直接进入生产、投资等领域。
再加上银行提供的信贷受到了较为严格的限制,越来越多的企业被推给了“地下钱庄”,还有许多“影子银行”,间接地把银行资金引入民间金融,如通过信托、担保公司等,进一步增加了金融体系的风险。
诚然,我们如今看到的这种金融现象受到很多外生的因素影响,比如资产价格的波动,以及宏观政策的导向。资本由于其天然的逐利性,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走向了虚拟经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有借口不做任何事。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危险在于,由于这么大一块资金游离于决策层的观测之外,将会影响到货币政策的制定。因为,只有认清实际的情况,才能正确预期决策的经济后果,这是经济解释告诉我们的道理。
美好光景 能否依旧
2005之前的浙江民间融资却并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企业信誉好,年坏账率一般低于1%;年息也并不出奇地高,普遍在12%至20%之间(在受法律保护的四倍之内)。这种良好的省内民间金融环境,无形当中造就了当地百姓敢于借贷、全民借贷的现象;其他地区的金融机构和企业更是到温州来学习民间借贷的信用是如何维系的。
这是以往民间金融长期平稳运行的证据。从中,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一些东西,使得我们可以引导民间金融从当前这种市场环境的局限条件的改变中走向一个健康的道路,而不是风雨飘摇的未来。
民间金融之所以为企业和浙江的百姓们接受,是因为有它独到的优势。相比于银行体系提供的资金,民间借贷具有更好的灵活性,更快捷,并且由于区域范围小,借款者有很强的履约约束。可以说,民间借贷成为了商业银行资源配置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尤其是在企业急需资金周转的时候。
创新模式 兼顾各方
事实上,已经有基于民间金融而进行创新的模式来解决资金供给与需求的对接问题,“人人贷”(P2P)就是其中之一。在这种起源于欧美的P2P模式中,出借人在网络上列出金额、利率和想要出借的时间,其中有些人提供的利率相对较低,但对借贷人信用度要求较高,而如果利率较高,出借条件则可能更有弹性。与此同时,需要资金的人也可以比较各个“贷款产品”,确定合适自己的方案。
目前,这种模式已经引入中国,只不过由于国内的信用环境不及欧美国家,借贷双方虽然在线上约定建立债券债务关系,但是会在线下直接前述贷款合同。尽管如此,上述模式的优点依然能够为借贷双方带来益处。当然,这种模式的运行收到资金供应风险、信用风险和债权转让风险的影响。银监会也以影响宏观调控效果、易演变为非法金融机构等理由出具了风险提示。
笔者的观点是,监管机构不妨与P2P合作,一方面可以通过P2P的交易数据观测到银行体系之外的金融活动,另一方面也可以鼓励P2P成长为规范的金融中介,推进多层次的信贷市场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