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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钟纳发威
作者:Eliyahu Goldratt 高德拉特 申领版权
2016年08月09日 共有 963 次访问 【添加到收藏夹】 【我要附加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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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妈妈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问:“罗哥,你不吃掉那些豆子吗?”

我告诉她:“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吃掉这些豆子。”

她的脸上出现了难过的表情。

我说:“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有一点情绪低落。”“有什么不对吗?”大卫问。

“呃……问题有一点复杂。先吃完晚饭再说吧,几分钟以后,我就要赶去机场。”我说。

“你要出差吗?”莎朗问。

“不是,只是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我说。“你要去接妈妈吗?”莎朗问。

“不是,不是妈妈,我也希望是她。”

“罗哥,告诉孩子你在烦什么,你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他们了。”妈妈说。

我看看孩子,妈妈说得没错。我说:“我们发现没有办法解决工厂里的问题。”

“你上次打电话找的那个人呢?你不能再和他谈谈吗?”她问。

“你是说钟纳?我就是要去机场接他,但是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帮得上忙。”我说。

大卫听到我这么说,显得十分震惊。他说:“你是说……我们在健行中学到的东西,关于贺比决定了整支队伍行进的速度,都不对了吗?”

“当然道理还是对的,大卫。”我告诉他,“问题是,我们发现工厂里有两个贺比,而且就占据了我们不希望他们占据的位置。这就好像我们没有办法重新安排男孩行进的队伍,而且贺比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一样,现在他们两个都卡在队伍中央,延误了所有的进度。我们没有办法把他们移走,存货在他们前面堆积如山,我不知道我们能怎么办。”

妈妈说:“假如他们没有办法完成任务,把他们打发掉就是了。”

“问题是,他们不是人,而是设备。”我解释,“我们没有办法开除机器,而且他们的工作很重要,假如没有这两个作业程序,我们大部分的产品都没有办法制造出来。”“那么,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加快速度呢?”莎朗问。“对呀,爸。”大卫说,“还记得健行中发生的事情吗?你打开贺比的背包,或许你在工厂里也可以如法炮制。”“对,但是情况不是那么单纯。”我说。妈妈说:”我知道你会尽力而为。假如有两个慢郎中耽搁了每件事情,你只要紧盯住他们,确定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就好了。”

我说:“对呀,好了,我得赶快出发了。不要等我,明天早上见。”

我站在登机门旁边,看着钟纳的飞机滑向机场。今天下午,我和他通了电话,当时他正准备从波士顿飞往洛杉矶。我告诉他,我要谢谢他的提议,但是就我们所见,工厂的情况似乎无药可救。“罗哥,你怎么知道无药可救呢?”他问。我告诉他:“在我的上司向董事会提出建议方案之前,我们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假如时间多一点,或许我们还能做一点事情,但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还是足以展现一些改善的成效,但是你必须学会如何运用工厂的制约因素(constraint)来经营工厂。”

“钟纳,我们已经分析过整个工厂的情况了——”

他说:“罗哥,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我告诉你的法子会行不通。第一个是根本没有市场需求。”

“不,我们的产品有需求,尽管当我们的价格上升,服务品质下降时,需求会逐渐减少,但是我们还是有相当可观的积压订单。”我说。

“另外就是,假如你执意不肯改变的话,我也帮不了忙。你已经决定要袖手旁观,让工厂关闭吗?”

“并不是我们想放弃,而是我们看不出有什么改变的可能。”我说。

“好吧,你有没有试过利用其他资源来减轻瓶颈的负担?”他问。

“你是说分担一些生产工作吗?没有办法,这些是工厂里仅有的这类型设备。”

他停顿了半晌,最后他说:“好吧,再问一个问题:白灵顿有没有机场?”

于是就这样,今晚他飞来这里,正走出二号门。他改变了原本飞往洛杉矶的行程,来这里逗留一晚。我走上去迎接他,和他握手。

“旅途还愉快吗?”我问他。

“你有没有尝过待在沙丁鱼罐头里的滋味?”他说,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应该抱怨,至少我还在呼吸。”

“谢谢你大老远跑来,我很感激你改变行程,尽管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真帮得上忙。”我告诉他。

“罗哥,有一个瓶颈——”

“两个瓶颈。”我提醒他。

“有两个瓶颈并不表示你就没办法赚钱。”他说,“事实上,情况恰好相反,大多数的工厂都没有瓶颈,而有大量的多余产能。但是他们应该有瓶颈,在他们制造的每个产品上,都有一个瓶颈。”

他注意到我脸上的困惑。“你现在不明白,但是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尽可能的向我详细说明你们工厂的背景。”

从机场到办公室的路上,我滔滔不绝的向钟纳解释我们的困境。到了工厂以后,我把车子停在办公室前面,唐纳凡、刘梧、 史黛西和雷夫都在柜台前面等着我们。每个人都表现得很热诚,但是当我介绍钟纳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们都等着要看看这个叫钟纳的家伙,是不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办,而钟纳也确实和他们过去所见过的顾问大不相同。钟纳站在他们前面,一面踱着步,一面说:“今天罗哥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发现了瓶颈的问题。事实上,你们所经历的是好几个问题的组合。但是,我们先处理最重要的问题。从罗哥告诉我的情况看来,你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提高有效产出,增加现金流量,对不对?”

刘梧说:“这样当然会很有帮助,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办得到?”

“你们的瓶颈没有办法一直保持满足需求及赚钱所需要的流量,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要想办法找到更多产能。”钟纳说。“但是,我们没有钱来增添产能。”刘梧说。

“也没有时间来安装新机器。”唐纳凡说。

“我说的不是从工厂的一头到另外一头的产能。要提高工厂的产能,只需要提高瓶颈的产能就够了。”钟纳说。“你是说让瓶颈不再是瓶颈?”史黛西问。

“不,绝对不是如此。”钟纳说,“瓶颈仍然是瓶颈。我们必须想办法为瓶颈找到足够的产能,使产能更接近需求。”“去哪里找到这些产能呢?”唐纳凡问,“你的意思是,产能就在这儿吗?”

钟纳说:“事实上,你说得没错。假如你们和其他制造商没有两样的话,那么你们会对隐藏的产能视而不见,这完全是因为你们的想法错误。我建议大家先一起到工厂去,实际看看你们目前如何管理瓶颈。”

我说:“没错,毕竟没有访客能逃过参观工厂这个项目。”我们六个人都戴上护目镜和安全帽,走进工厂。我和钟纳在前面带路,穿过双重玻璃门,走进工厂的橘红色灯光中。现在是工厂的第二班在作业,比白天时要安静许多。这个情况很不错,因为我们讲话的时候,可以听得更清楚。我们一面走,我一面指着不同阶段的工序给钟纳看。我注意到钟纳审视着每个地方存货堆积的情况,我试图使大家加快脚步。

当我们走到一部大机器旁边的时候,我告诉钟纳:“这就是我们的NCX—10数值控制机。”

“也就是你们的瓶颈,对不对?”他问。

“其中一个瓶颈。”我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机器现在停着不动?”钟纳问。的确,这部机器目前停着不动。

我说:“这个……啊,这是个好问题。唐纳凡,为什么这部机器现在停着不动?”

唐纳凡看看手表。“或许是因为操作员十分钟以前去休息了,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应该就会回来。”唐纳凡说。

“我们和工会的合约中有一条规定是,每隔四个小时就必须让工人休息三十分钟。”我向钟纳解释。 他问:“但是,为什么他们要现在休息,而不是趁机器在运转的时候休息呢?”

唐纳凡说:“因为现在是晚上八点钟,而且——”钟纳举起手来说:“等一等,假如这部机器不是瓶颈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因为毕竟非瓶颈的资源都必须有部分时间停止作业,所以,工人几点钟休息都无妨。但是,假如是瓶颈呢?情况就完全相反。”

他指着NCX—10机器说:“这部机器总共就只有这么多生产时数,有多少?六百、七百小时吗?”

“每个月大约五百八十五个小时。”雷夫说。“不管有多少小时,需求量都比它大。”钟纳说,‘“假如我们损失了一个小时,或甚至半个小时,这些时间都再也补不回来了,你没有办法在系统的其他部分把它弥补回来。你们会因此损失了整个工厂的有效产出,而损失的正是瓶颈在那段时间内应有的生产量,因此这是个超级昂贵的午饭休息时间。”“但是,我们必须和工会打交道。”唐纳凡说。钟纳说:“那么,就和他们谈一谈,他们的利益和工厂的利益一致,他们不是笨蛋,但是你必须先讲道理给他们听。”对呀,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容易,我心里想,但另一方面……钟纳围绕着NCX-IO走了一圈,但是他并不是只盯着这部机器,他同时也在观察工厂里的其他设备。他转过来,对我们说:“这是你们工厂里仅有的一部这类型机器,但是这部机器还蛮新的。告诉我,原先的旧机器跑到哪里去了?你们还留着旧机器吗?”

唐纳凡含糊的说:“有一些机器还留着,有的则淘汰掉了,那些机器几乎已经变成古董了。”

钟钠问:“至少每一种型号的机器,你们是不是都还保留一部,可以完成这部叫什么x机器的工作?”

刘梧在这个时候插进来说:“对不起,你不是要建议我们使用旧设备吧?”

“假如还可以用的话,没错,我可能会这么提议。”钟纳回答。

刘梧眨了眨眼睛。他说:“我不确定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会提高多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旧机器的操作成本要大得多了。”

钟纳说:“好,我们就直接来谈谈这个问题。首先我要晓得,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这类机器?”

我们转过头去看唐纳凡,他轻笑几声。“抱歉,要使你们失望了,我们已经淘汰了所有可以取代NCX—10的旧机器。”“为什么我们要做这样笨的事情呢?”

唐纳凡说:“新机器需要空间来放存货。”

我说:“喔。”

“当时,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史黛西说。

我们再走到热处理部门,站在锅炉前面。钟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成堆的零件,然后说:“你们确定这些零件全都需要热处理吗?”

“喔,当然。”唐纳凡说。

“之前的处理过程中,难道没有任何替代性的做法,至少可以避免某些零件接受热处理吗?”他问。

我们面面相觑。

“我猜我们得和工程部门商量一下。”我说。唐纳凡的眼珠转了转。

“怎么了?”我问。

“我们在工程部门的朋友不怎么热心。他们不太高兴我们改变工程要求,他们的态度通常是:‘只要照我们的话去做就是了。’”唐纳凡说。

我对钟纳说:“我恐怕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即使我们说服他们合作,恐怕都还要等好几个月,才能正式通过,开始执行。”钟纳说:“好吧,那么我问你:附近有没有包商能为你们做热处理的工作?”

史黛西说:“有,但是外包会增加零件的单位成本。”钟纳的表情显示,不断的对牛弹琴,已经使他开始感到厌烦了。他指着堆积如山的零件说:“这堆零件总共值多少钱?”刘梧说:“我不晓得,或许一万块钱,或是一万五千块钱。”“不对,不是一万块、两万块这么简单,假如这是瓶颈,就不能这样计算。”钟纳说,“再想想看,这堆零件可值钱多了。”史黛西说:“假如你喜欢,我可以把记录找出来给你看,但是这堆零件的成本不会比刘梧刚刚讲的还高。我想.我们最多有两万多块钱的物料——”

钟纳说:“不对,不对,我不是单谈材料成本。假如你们能把这堆零件处理完毕,你们能卖给客户多少产品?”我们讨论了一会儿。

“很难说。”唐纳凡说。

“我们不确定这堆零件全部都会装配成马上卖出去的产品。”史黛西说。

“哦,这样吗?你们让瓶颈忙着处理一些不会提高有效产出的零件?”

“呃……有些零件会变成备用零件,有些则在装配后变成制成品存货。最后,它们终究还是会变成有效产出。”刘梧说。“最后终究会?”钟纳说,“再者,你们说积压的逾期订单有多少?”

我向他解释,我们有时候会加大批量,以提升效率。“再告诉我一次,这样做真的改进你们的效率了吗?”钟纳说。

回想起我们先前的谈话,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起来。

“好,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们先专心讨论有效产出的问题。我换个方法来问:假如没有这堆零件的话,你们将有多少产品无法交货?”他问。

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回答,因为我们很清楚积压的订单有多

少。我告诉他目前我们积压了几百万美元的订单,而其中又有多大的比例必须依赖瓶颈设备所处理的零件。“假如你们能够处理完这堆零件,你们就能够把产品装配完成,并且交货?”

“当然,毫无问题。”唐纳凡说。

“那么,每个产品的单价是多少?”

“平均单价大概是一千块钱,当然每一种产品的价格都不一样。”刘梧说。

“那么,我们谈的就不只是一千、两千或甚至两万块钱的问题了,因为这里有多少零件?”钟纳问。

“一千个左右吧。”史黛西说。

“而每个零件都代表你们可以因此完成一个产品?”“基本而言,没错。”她说。

“而每个付运的产品都代表了一千美金。一千个产品乘以一千美钱就等于多钱?”

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着那堆零件。“一百万美金。”我敬畏的说。

“只有在一种状况之下,你们才赚得到这一百万美金!就是你们能在客户厌倦了等待,掉头他去之前,让这堆零件通过热处理的程序,变成成品运送出去。”钟纳说。他看看我们,视线从一张脸移到另一张脸。“你们还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方法吗?尤其是有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改变一下你们的现行政策而已。”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

“我待会儿会谈到更多如何看待成本的问题,但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在哪里为瓶颈加工的零件作品质检验?。”我说明我们大部分的品质检验都在最后装配时才做。“带我去看。”他说。

于是,我们走到品质检验区域。钟纳问我们,有多少瓶颈处理过的零件通不过检验。唐纳凡立刻用手指着平台上堆着的闪闪发亮的零件。零件上头,放着一张粉红色的表格,上面指出不合格的零件有多少。唐纳凡拿起表格来看。“我不知道这些零件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一定有什么缺点”唐纳凡说。

钟纳问:“这些零件都经过瓶颈的处理吗?”“对。”唐纳凡说。

“你明白品管检验不合格,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钟纳问。“我们必须淘汰一百个零件。”

“不对,再想一想。”钟纳说,“这些都是瓶颈的零件。”我突然想通了。“我们损失了瓶颈的生产时间。”我说。钟纳转过头来对我说:“完全正确!而损失了瓶颈的生产时间代表什么意义呢?这表示你们损失了有效产出。”

“但是,你不是叫我们漠视品质吧?”唐纳凡问。“绝对不是。假如没有高品质的产品,你们绝对没有办法长久赚钱。但是我要建议你们以不同的方式来品管。”钟纳说。我问:“你的意思是在零件到达瓶颈之前,就先作品管。”钟纳举起一根手指说:“说得好。你们应该事先就淘汰不良的零件,确定瓶颈只处理没有问题的零件。假如你们事先就淘汰掉不良品,那么损失的就只是被淘汰的零件罢了。但是假如你们在零件通过瓶颈之后,才把它淘汰,那么损失的时间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假如零件离开瓶颈后,经过其他工序时,才出现品质不合格的问题呢?”史黛西问。

“这是同一个问题的另外一面。你们必须对瓶颈处理过的零件作很好的流程管制,使这些零件不会到后面又变成了不良品,明白了吗?”

唐纳凡说:“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上哪儿去找品管人员呢?”

“你不能把目前已经有的品管人员调到瓶颈部门去吗?”钟纳问。

“可以考虑这个可能性。”我说。

“好,咱们回办公室去吧。”钟纳说。

我们回到办公大楼的会议室。

“我要百分之百的确定你们明白瓶颈的重要性。”钟纳说,“每一次瓶颈完成了一个零件时,你们就有可能交出一件成品。这对于你们的销售而言,代表什么意义?”

“每件收入一千美金。”刘梧说。

“而你们还在担心是不是需要多花一两块钱,让瓶颈更有生产力吗?”他问,“首先我问你们,据你们估计,NCX—10机器每小时的运作成本有多少?”

刘梧说:“这个有明确的数字,每小时会花掉三十二点五美元。”“而热处理呢?”

“每小时二十一块钱。”

“这两个数字都不对。”钟纳说。

“但是我们的成本数据显示——”

“这些数字所以不正确,不是因为你们计算错误,而是因为你们计算成本时,好像认为每个工作单位都单独存在似的。”钟纳说,“让我再解释清楚一点:当我还是个物理学家的时候,很多人经常拿着他们解决不了的数学题目来找我,希望我为他们检查一下数据。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晓得不必白费时间检查那些数据,因为数据几乎总是正确的。但是,假如我检查数据背后的假设的话,就会发现假设几乎都是错误的。”钟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划了根火柴,把它点燃。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这里的情形也一样。你们根据标准会计程序来计算这两个工作单位的营运成本,而没有考虑到两者都是你们的瓶颈。”

“这对我们的成本有什么影响呢?”刘梧问。“你们目前学到的是,工厂的产能就等于瓶颈的产能。瓶颈每小时的生产量就等于工厂每小时的生产量。所以……假如瓶颈损失一小时的生产时间,就等于整个系统损失了一小时。”“对,我们明白这点。”刘梧说。

“那么,假如整个工厂停工一个小时,会有多大的损失呢?”钟纳问。

“我真的不敢说,但是代价会非常昂贵。”刘梧承认。“告诉我,你们每个月的营运成本有多少?”钟纳问。刘梧说:“我们每个月的总营运成本大约在美金一百六十万元左右。”

“我们就拿NCX—10机器为例好了。你刚刚说这部机器一个月能生产多少个小时?”他问。

“大约五百八十五个小时。”雷夫说。

“瓶颈的实际成本就是整个系统的总营运费用除以瓶颈的生产时数,结果是多少?”钟纳问。

刘梧把计算机拿出来,在上面敲打着数字。

“总共是两千七百三十五元。慢着,真是这样吗?”刘梧问。“对,没错。”钟纳说,“假如你们的瓶颈停工的话,工厂没有丝毫产出,但是却要照付营运开支,你们不只损失了三十二块或二十一块钱而已,真正的成本是整个生产系统每小时的成本,也就是两千七百块钱。”

刘梧大吃一惊。

“这样一来,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史黛西说。钟纳说:“当然啦。知道这点以后,我们要如何充分运用瓶颈呢?有两个主要的原则,你们需要注意一下……”“首先,绝对不可以浪费瓶颈的时间,怎么样会浪费掉瓶颈的时间呢?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让瓶颈在午餐时间停工,另外一个方法就是让瓶颈处理不良的零件,或是让零件在后来的作业中,因为工人的疏忽或是流程控制马虎而产生瑕疵。第三个浪费瓶颈时间的方法,就是让瓶颈处理你们不需要的零件。”“你的意思是指备用零件吗?”唐纳凡问。

“我是指任何目前不需要的零件。因为当你制造了未来几个月都不会销售出去的存货时,会发生什么情况呢?你等于是为了日后的收入,而牺牲了眼前的资金,问题是,你们的现金流量有没有办法支撑下去?就你们的情况而言,你们绝对撑不下去。”“他说得对。”刘梧说。

“那么,就应该让瓶颈只处理对‘今天’的有效产出有所贡献的零件,而不是九个月后才用得着的零件。”钟纳说,“这是其中一个提高瓶颈产能的方法。另外一个方法是,减轻瓶颈的负担,把部分工作移交给非瓶颈的生产资源。”

我说:“对,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这正是为什么参观工厂的时候,我会问那些问题。”钟纳解释,“是不是所有的零件都必须由瓶颈来处理?假如不是,可以把不一定需要瓶颈处理的零件,转移给其他的生产设备。结果是,你们的瓶颈提高了产能。第二个问题是:有没有其他的机器可以进行同样的工序?假如有其他机器可用,或是其他包商拥有相同的设备,你们都可以减轻瓶颈的负担。这样一来,你们又提高了产能,因此也增加了有效产出。”

第二天早上,我走进厨房吃早餐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着一大碗妈妈煮的热腾腾的麦片粥,我从小就很痛恨吃这个东西。我瞪着这碗麦片粥(麦片粥也瞪着我),这时候,妈妈开口了:“昨天晚上情况如何?”

我说:“这个,事实上,晚饭的时候你和孩子说的话都很对。”“真的吗?”大卫问。

“我们必须让贺比走得快一点。而昨天晚上,钟纳教我们一些方法,因此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妈妈说。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下来。餐桌上一阵沉默,然后我才注意到他们几个人互相观望。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昨天晚上你出去的时候,他们的妈妈来过电话。”我妈妈说。

自从茉莉离家后,她就定期打电话给孩子,但是为了某种原因,她不肯说她在哪里。我正盘算着是不是要雇个私家侦探,来找出她的藏身之处。

“莎朗说,她讲电话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一些声音。”妈妈说。

我看着莎朗。

“你知道外公经常听的那首曲子吗?就是会让你很想睡觉的那首,用——那种乐器叫什么名字呀?”莎朗说。“小提琴。”大卫说。

“对,小提琴。”莎朗说,“妈妈停下来不讲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里传来那个声音。”

“我也听到了。”大卫说。

“真的吗?”我说,“有趣极了。谢谢你们两位注意到这点,或许今天我会打个电话给外公外婆。”

我把咖啡喝完,站起来。

“你碰都没有碰你的麦片。”妈妈说。

我弯下腰来,亲亲她的脸颊。“对不起,我上学已经迟了。”我故意开她玩笑。

我对孩子们挥挥手,然后抓起公事包。

“好吧,我会把麦片粥留着,等你明天吃。”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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