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产业日渐萧条,信息技术因迅猛发展而成为科技的代名词。超过15亿人利用便携式装置及时获取信息。如今,人们的智能手机已比指引宇航员登月时的计算机的处理速度快上千倍。如果摩尔定律继续适用,今后的计算机会更加强大。
计算机在我们曾认为专属于人类的活动中也有足够能力打败人类。1997年,IBM公司的深蓝打败了世界象棋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2011年,智力竞赛节目《危险边缘》(Jeopardy!)的最佳选手肯·詹宁斯败给IBM的沃森电脑。谷歌自动驾驶汽车已行驶在加州大道上。虽然知名赛车手小戴尔·恩哈特并未感受到机器的威胁,可是英国《卫报》为全球数百万受雇于人的司机和出租车司机担心,自动驾驶汽车“会带来下一波失业浪潮”。
每个人都期待未来的计算机能干更多的事情,多到有些人怀疑:30年后,人类自己还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吗?风险资本家马克·安德森斩钉截铁地宣称:“软件正在吞噬整个世界。”而其同行安迪-凯斯勒在解释提高生产力的最佳途径是“摆脱人类”时,却显得很高兴。《福布斯》则显得忧心忡忡,向读者提出了如下问题:机器会取代你吗?
未来主义者似乎期待肯定的回答。勒德分子则害怕被机器取代,宁可全面停止开发新技术。双方都未质疑好的计算机必然取代人工这一前提。然而,这个前提是错误的:计算机是辅助人类的工具,而非替代物。未来几十年,最具价值的产业还是由创业家建立,他们发展计算机是增强人类的能力,而不是淘汰人类。
15年前,美国人担心来自墨西哥的廉价劳动力的竞争,这讲得通,因为任何人都可能被其他人替代。今天人们再次听见岁斯·佩罗所说的“巨大吮吸声”,这次循声追溯到的不是提华纳的廉价工厂,而是得克萨斯州的服务器集群。美国人害怕将在不远的未来出现的技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过去几年全球化的重演。但现在情形已大不相同:人们会为工作和资源角逐,而计算机不会。全球化意味着替代
佩罗就国外竞争提出警告时,小布什和比尔·克林顿在鼓吹自由贸易:每个人在工作上都有其专长,所以从理论上讲,只要人们按照其自身优势发展其专长,并以此互相交易,经济就会使财富最大化。可是实际上,至少对许多工人来说自由贸易的成效并不是那么明显。相对优势差异巨大时,贸易利益最大,但是全球愿意从事低薪重复工作的人比比皆是。
人们不仅竞争工作岗位,也竞争相同的资源。美国人在低价购买从中国进口的玩具和纺织品的同时,需要以更高的价格购买汽油,因为数百万中国车主也开始参与到对汽油的竞争中。不管是在上海吃鱼翅,还是在圣地亚哥吃鱼肉玉米饼,人们都需要食物,都需要房屋。人们也不只满足于温饱——随着全球化的推进,人们的需求会不断增加。既然数亿中国农民最终达到了温饱水平,他们自然希望多吃点儿肉,少吃点儿粮食。上层社会的欲望更是惊人的一致:从圣彼得堡到平壤的寡头都喜爱水晶香槟。
科技意味着补充
现在想想来自计算机而非人类的竞争前景。供给方面,计算机和人类之间的区别远大于人与人之问的区别:人类和机器所擅长的工作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人类有意识,擅长在复杂情境下制订计划、做出决策,但不擅长大量数据的处理。计算机则恰恰棚反,擅长高效的数据处理,却做不出人类很轻松就能做出的基本判断。
为了了解差异的程度,计我们来看一下谷歌的男一个人机替代项目。2012年,谷歌的一台超级计算机扫描了1000万张YouTube视频缩略图后,能够识别出猫,其准确率达到75%,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这看似不可思议——但4岁小孩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最便宜的笔记本电脑可以击败最聪明的数学家,但即使拥有16000个中央处理器的超级计算机也不能和小孩儿在其他方面相抗衡,二者之问不只是一个比另一个强大的问题,而是具有本质上的差异。
人类和机器之问的显著差别意味着,和计算机合作得到的成果远高于与人交易得到的成果。正如我们不和家畜、灯具做交易一样,我们也不和计算机做交易。重点是:计算机是工具,不是竞争对手。
需求方面的差别更火。不像工业化国家的人,计算机不渴望挈奢华大餐,小追求法国卡普费拉的海景别墅;它们需要的只是微不足道的电量,它们甚至不够聪明来提出要求。我们开发新的计算机技术来解决问题,这意味着我们拥有了一个超级专业的伙伴为我们提供高效的服务,却不和我们争夺资源。准确地说,科技是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巾逃避竞争的唯一方式。虽然计算机越来越强大,但它们不能取代人类:它们只起补充作用(见表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