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堪称“体育大年”，百年美洲杯与欧洲杯“撞车”，完了之后又有奥运会，本来是体育节目最能抓住机会大放异彩的百年难遇之时，可是我听了应该有十几年的“体坛先锋”却第一次让我大失所望。对“体坛先锋”的十多年情怀我放到后面再细说，以说明我写这个帖子实在是要表达一个“骨灰级”老听众“爱之深而痛之切”的深切感情。

因为工作关系时间问题，“体坛先锋”的章鱼直播我没空去看，都是听荔枝FM上的录音。专为美洲杯、欧洲杯而开的“欧美大本营对对碰”听了近一个星期，越来越失望，昨天（6月11日）的录音听完后，更是已经到了出离愤怒的程度，决定虽然已经做了这个节目十多年的老听众，但播放章鱼直播的录音这段时间我要暂时不再听了。为什么呢？太水了！虽然时间长达90分钟以上（与一场足球赛的时间相当），但真正能听的时间满打满算可能不到10分钟！

我因为只是纯粹地喜欢足球比赛，不买足彩，所以听节目一般只听昨天比赛的回顾评论，是不听未来比赛的前瞻预测的。这样上中下三部分的录音我就不听前瞻预测的“下部分”了。而“中部分”主要是请来的女主播晒晒图、点评几句，听录音看不到图，但我还是能接受，问题是很多图其实与这两项比赛无关，甚至与体育无关！前段时间有一天居然是放了一张水杯的图，讲了好几分钟什么水杯的正确用法，与节目内容毫无关系，无聊透顶，我听得都犯尴尬癌了——要知道，那位女主播还是个大学生，而我正是她那个大学的老师，虽然专业不同我没教过她，但听到自己学校的学生做节目做得如此糟糕，我自己也觉得“与有耻焉”啊！

然而听了昨天的录音，我才发现原来那次还不算是最尴尬的时候，昨天的“中部分”一开头是在那里大做某小龙虾店的广告——其实我可以理解这是“体坛先锋”的盈利生存的方式之一，虽然昨天已经在节目里做过长篇的植入广告，今天又不厌其烦（是听众观众的烦哦）再接再励，我都还是接受的——我的接受度真的挺高的。但今天新来的女主播（不是我校的那名学生，庆幸庆幸！）居然在那里直接索要其中一个男主持带她去吃，我能听出那男主持非常尴尬，在直播节目里不好意思拒绝女性“撒娇”讨吃，我也不由得跟着尴尬癌发作了。如果说之前那女主播还是学生，也没有受过体育节目的专业训练，新手水平不行可以理解；昨天的女主播可是号称受过体育新闻采访的训练的，可是当她在“上部分”被要求回顾一下昨天的比赛时竟然一味甩锅。到最后男主持们回顾完了之后再让她点评一下，她也说不出几句象样的话来，完全看不出她跟之前那名毫无经验的学生主播相比，其所谓的接受过体育新闻采访的训练体现在什么地方。水平不行，利用直播公然“勒索”男主持请她吃东西倒是精明强干得很，这连“花瓶”的功能都做不到好吧？！

那么我们来看本应最不水最有料的“上部分”又如何。开头的唱歌就占了好长时间。说实在，这种非专业人士的唱歌，可以听一次笑一下，但真的不能天天都听啊，因为实在太难听了！“欧美大本营对对碰”第一天的节目我听了开头的唱歌一分钟就决定直接跳过这一部分——耳朵太受罪了！以后每天都是如此。以前“体坛先锋”在传统媒体里做节目时，每次欧洲杯、世界杯的特备节目也会有一天是专门唱歌的，那是决赛前夕的休息日，所有赛事都停顿下来，所以用这种“玩唱会”来填补空白，本是一个很有创意的想法。虽然唱功很差，但改了歌词来总结归纳那项大赛以来的种种悲欢故事，很搞笑很好玩，大家听的不是唱功，听的是改歌词的巧妙，唱功差反倒成为一个调侃的笑点，是增色而不是败笔。可是现在呢，天天唱，没有改歌词，巧妙的点没有了，唱功差这个笑点也变成了天天折磨耳朵的嘈点，简直是“化神奇为腐朽”。我听录音还能跳过这一段，看直播是跳不过去的——这坚定了我的决定：即使时间合适，我也绝不去看直播！虽然能跳过，但貌似时间很长的“上部分”其实是被灌水了。

好吧，即使灌了水，只要后面的回顾昨日赛事的“真料”好，我还是能接受的。可是最让我大失所望的正是这一部分！这部分内容就只是在那里回放一下各场比赛的精华片段，口上描述几句场面，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我专门装个APP，天天到时间就刷看新节目出来了没有，然后全部下载用心收听……你就给我听这个？！精华片段网上满坑满谷都是，我随便一搜就能看到，我需要专门听你这节目吗？我要的是对赛事的评论、评论、评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但评论在哪里？我只听到寥寥数句代入美斯（梅西）的调侃，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我是真的出离愤怒了。如此满满是水的节目，你当我这“资深”的体育节目听众是傻瓜吗？于是我翻找社区，准备史无前例地去吐槽一下——十多年来我一直是潜水听节目，只听不说的。结果翻到“荔枝FM”的一条官方私信，是推送类似的粤语足球评述节目——“评述”啊亲！——给我，于是我就发现原来“荔枝FM”上还有一个我很熟悉的粤语“讲波佬”（粤语对“足球评述员”的称呼）开了播客，那就是香港的丁伟杰，在那里开了个“杰佬说个球”。我进去一听，原来是他接受广州104.7电台的一个体育节目的电话采访的录音。因为是电话录音的缘故，其实听起来音质不好，耳朵并不舒服，但那就是我想要的评论啊！大家不妨比较一下“杰佬说个球”里的“多宝回顾：智利内讧？维达尔梅开二度绝杀玻利维亚”及“多宝回顾：法国旗开得胜，你为皮耶的世界波喝彩吗？”这两段录音与“体坛先锋网络电台版”里的“欧美对对碰大本营（上）”这一段录音，就知道后者是如何的水。我不是要给丁伟杰卖广告抢体坛先锋的听众生意，其实体坛先锋以前不是放章鱼直播的录音时，也是有这些评论的。丁伟杰的评论未必正确，甚至未必精彩，但至少那是评论，不是简单地陈述一下精华片段的视频内容。

如此精彩的大型赛事，体坛先锋却水准大跌，水货性质急升，真是让我大失所望之余也痛心疾首。以前在传统媒体里每逢大型赛事也有搞这种特备节目，但我都觉得挺好的。尤其有一年搞“派兵”游戏——“大本营”这个词就是从那一次出现的吧——特别有意思。而虽然为了满足男性听众，每次都会找一个女主播来做做花瓶，她们虽然不懂体育，一整副傻白甜的模样，但至少花瓶的角色还是基本扮演到位。可是这回的“欧美对对碰大本营”这特备节目，女主播们连花瓶都没扮好，尤其昨天那个新来的女主播，水平不行还乱抢戏，让人好恶心。

最后，我就说一下与“体坛先锋”超过十几年的情怀吧。我都说不清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听这个节目的，只能记得那时男主播中绰号“师父”那位最老资历的应该都还没进电台做这个节目。当时那个节目的主持人是一个老男人，严格来说其实这是一个播报体育新闻的节目，但他非常有个性，播完一条新闻总要自己点评几句。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像后来（听那个节目时我还在读中学）读大学本科时的“国际贸易”课的老师，很愤青，总是批评当局时政，但我还是挺喜欢他的个性的。之所以听起那个节目，是因为那时那个节目是放在傍晚六点（还是六点半？）的小说连播节目之前。作为典型的广东家庭，我们一家一直都有吃饭时就听小说连播节目的习惯——直到现在我父亲还坚持着这个习惯。所以其实是为了听小说连播而提前打开收音机，于是顺便听到了这个体育节目。我因为喜欢这位有个性的主持人，于是也喜欢上这个节目。

后来那主持人退休了，我还继续听这个节目，除了有一段时间它被“打发”到晚上10点还是11点，更名为“疯魔全球世界cup”时，因为时间实在太不适合——作为一个有着早起早睡好习惯的人，那个时点我已经睡觉了——才没有跟着听。中午时段最适合我，我一边做饭吃饭、然后睡午觉，一边就听这个节目，从原来只有半小时“发展壮大”到一小时，甚至还“孕育”出一个专门的篮球节目分离出来单独播放半小时，于是全长其实是长达一个半小时……这些过程我都一直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旁观了全程。

去年，突然之间这个节目在电台里消失了。一开始时我以为是长假所以没有节目——我最讨厌这一点，相比之下邻台的“同步足球世界”可是365日全年无休的。后来长假结束了，那个节目还是没回来。我曾几次被该电台邀请去做节目嘉宾——当然是对经济类新闻的评论，经济才是我的专业嘛——所以我有电台派来接我的司机的手机号码。我发短信去问他“体坛先锋”这个节目是不是移到别的时段去了？他先是回复节目表调整，所以暂停。后来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说这个节目以后不在电台里做了，要听的话就去听“荔枝FM”吧。当时我还没意识到是这节目的三名主持人与电台闹了矛盾，电台竟然把他们全逼走了。而那时电台正在推广“花生FM”，这听起来跟“荔枝FM”很相似，我还误会了，以为这是电台的一个促销手法，把热门的节目只放到“花生FM”上播放。于是我下载了“花生FM”，但打开APP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体坛先锋”。我打算再去发短信问那电台司机，结果翻到他的短信时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说的不是“花生FM”，而是“荔枝FM”，我再一搜发现原来真有一个叫“荔枝FM”的APP，我才意识到是我自己误会了，不是那司机不小心打错了APP的名字。我立即删掉“花生FM”，下载“荔枝FM”，用搜索功能找到“体坛先锋”，立即注册，立即订阅，从此继续不离不弃地追随这个节目……

然而，现在我要离弃这个节目了——暂时的。等美洲杯欧洲杯结束，等这个节目从章鱼直播的录音重回常态之后，我会再来听一下，听它是否真的回归正常。在我对这节目非常失望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我要重新下载“花生FM”，为的是能听到“同步足球世界”的节目录音——这个节目以前在中午播放时我也一直听的，听到“体坛先锋”开始时间到了就转去听“体坛先锋”，毕竟那里有三个主持人，水平都不错，气氛更热闹，相比之下“同步足球世界”只有一个人在讲显得很孤单，虽然经常也有电话连线一些嘉宾（认识丁伟杰就是由于这个节目有一段时间天天与他电话连线做节目），但毕竟还是不如这边有三个人，而且都是在现场。丁伟杰评论足球的水平还可以，但有时态度傲慢得超过了他的实际水平，对电台的主持人显得不够尊重。有一次甚至对某个成语一无所知，还以为是电台主持人自己发明的新词，让电台主持人很尴尬，我也跟着犯尴尬癌——凡是这种让我犯尴尬癌的事情发生，都会令我对那害我犯尴尬癌的人的评价大跌。所以后来丁伟杰没有再做电话连线节目，我也没觉得有多可惜。而那个节目的播放时间搬到下午，更是与我的工作时间大有冲突，渐渐也就不听了。但现在“体坛先锋”如此伤害听众，我只好借助APP的力量再次转投“同步足球世界”的门下了吧？

与“体坛先锋”有十几年的情谊，我是由衷地关心这个节目及三位主持人的命运。此前写了一篇文章是关于这节目的，只是最近大文甚多，一直没空发此文，过两天就把这文章发出来吧。我还一直在思考这个节目的盈利模式的问题，不仅是因为关心这个节目及三位主持人的“可持续发展”，还因为我对互联网行业的商业模式与盈利模式的思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早就认识到，从事互联网必须考虑盈利模式而不是光只想着如何聚集人气的商业模式，否则是不具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的，人气不能有效地转化为收入，那就是乌托邦，不是生意经。广告模式效果显然不佳——强如新浪，找不到广告以外的盈利模式还要活下去就只能被阿里收购。会员收费模式我早在看到QQ的黄钻用户的时候就已经认为大有可为，最近爱奇艺、乐视等视频网站的成功再次验证了这一点，但这种模式显然只适用于大公司，不适用于小公司与个人。第三种盈利模式是网红出现后才盛行起来的，就是“打赏”，现在章鱼直播的送啤酒、送岛（都是虚拟的）是同类的模式，但看起来除了极少数大红大紫的网红，能纯靠打赏生存的极少。第四种盈利模式是“罗辑思维”使用的线上免费、线下开收费聚会来“变现”（变成现金），这其实是音乐界早就摸索出来的一条道路：数码时代复制太容易，版权保护很困难（音乐这种共用品的产权保护的交易费用太高），索性音乐本身在线上免费提供、借助网络巨大的传播力量来提升知名度，然后通过开演唱会卖门票，钱就收得容易了。这就是所谓的“粉丝经济”。互联网行业的盈利模式我还在思考，这里只是略提一下，以后思考成熟了会专门写文章详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