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借了一块小黑板,在上面写道:“维尔京群岛,39美元一位。”之后,他拿着黑板往登机口一站,开始卖起票来,最后他不但及时到达了目的地,而且卖票挣的那些钱比他包机花的钱还要多。咱们不说这件事为几十年后的布兰森一手创办航空公司的行为播下了种子,单说就凭着他的这种做法,也绝对是值得你去挖到的人才。
洞察力的象限
在下面这个图里,一条轴代表热情,另一条轴代表偏执。
上图两个轴划分出了4个部分,每个部分都代表着不同类型的人以及他们在工作中的态度。
右下角那部分是“偏执狂”,他们执著于自己看到的世界,毫无般若智慧和洞察力可言。改变是威胁,好奇心是威胁,竞争是威胁。结果呢,他很难看清世界的本来面貌,因为他坚信世界应该是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并且对自己的世界观深信不疑。偏执狂总是巴不得这个世界变得更狭小、更贫穷、更吝啬才好。
美国唱片工业协会把所有在线收听音乐的人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这件事就是偏执狂干的。他们不惜花掉亿万美元去起诉世界各地的人,即使他们这么做明摆着不会有用也很可能不能成功。偏执(总想让世界变成自己想的那样)再加上狂热(不惜耗费时间、耗费金钱地去证明自己是对的)才是最危险、最浪费的。
左上角那部分代表的是“官僚”。当然,这种人不会执著于某件事情的结果,也一定不会不顾一切地付出额外的努力。所谓官僚,只是毫无热情的规则执行者而已,他们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一天一天地混混日子就好。无论是邮局的办事员,还是通用汽车筋疲力尽的副总裁,统统都算是官僚。
左下角那部分是“牢骚者”,这种人也是毫无热情可言,但却极其执著于自己的世界观。因为畏惧改变,他们不是努力去改善什么,而是一门心思地盼望千万不要发生变化。我想把大部分新闻从业者都归到这类。多年来,新闻业日趋衰落,他们对此只是袖手旁观,除了发发牢骚抱怨一下不公平之外毫无作为,而给这个行业(如政治博客站点和视频网站)真正带来积极改变的力量几乎全都是来自于新闻行业之外的。
剩下的最后一部分,右上角的那个位置是关键人物。作为关键人物,他们足够开明和博学,因此能够看清世界的本来面目。他们明白如果一个顾客生气了,那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政府决策的变化不是人身攻击;一份工作也不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与此同时,关键人物在工作上也充满激情。她的经验告诉她,把在适合的地方付出适合的努力是可以改变结果的,她养精蓄锐只等这一刻的到来。
关键人物才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抱怨或者打官司。恰恰相反,她一心沉迷在有可能改变结果的事情上面。
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形容这两个轴。一个轴仿佛在问:你看得见吗?另一个轴想知道:你在乎吗?
有些人,请对自己负责!
我每次回家都乘坐的那趟航班最近转飞到了纽约州的奥尔巴尼。于是,我们都被困在登机门里面,机场通知我们说飞机预计会晚点一个半小时到5个小时,感觉简直就像人质被劫持一样。有经验的旅客都知道,如果说系统要休息一会儿的话,意思就是它真的坏掉了。
在我的哀求下,空乘人员让我下了飞机。在这之前,我已经上网找到了一家租车公司,费用是40美元,开车到怀特普莱恩斯的机场需要大概130分钟。很显然,这是个好赌注。
在我下飞机之前,我对其他的23名乘客说:“我现在要开车去怀特普莱恩斯机场,差不多2小时就能到,车上还能坐4个人,你们有谁愿意一起走吗?是免费的哦。”
结果,没有一个人动。于是,我自己开车回了家。
这件事让我思考了很多。那些乘客中可能有的人暗自盘算着,别看我表面上穿得很体面像个出差的商务人员一样,其实没准是个极端的精神病人;然而,我觉得他们大部分人其实都很享受可以指责联合航空公司这件事,这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满足感。而一旦他们起身下飞机,他们就跟这事无关了。谁的选择谁负责。
自我防卫
当你在捍卫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的时候,究竟是在捍卫什么呢?
是在捍卫你所偏执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吗?
市场才不会在乎你捍卫什么,公司关心的是他的员工是不是能够精确地看出事物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如果你看见前方的道路突然出现一个大坑,那你是会说:“天哪,我们死定了。”还是会说:“你不觉得这挺有意思吗?”
如果让卖家或者顾客从一个举步维艰的勉强维持的组织和一个发展迅速、前途大好的组织中挑选一个的话,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总会有恐慌,总会有想要为了维持自己喜欢的那个世界观不惜重新编造出“事实”的人。在华盛顿,有一些职业说客,他们通过力主防卫来帮助各个公司反抗无法避免的未来,这些人以此谋生并且收入不菲。有些非盈利性组织早就没有了再存在下去的理由,但是他们就是厚着脸皮没胆量承认世界对他们的忽视,仍然勉强维持着。在台风大作的时候,你催促别人赶紧回家在屋里待着别出来。其实,这二者的心态都是一样的,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
物以稀为贵。但是什么样的才算是“稀有”取决于人们对它到底有多渴望,并且也愿意付出努力把它变得更好,而不是干脆否认它的存在。
艺术家和般若智慧
世界观和偏执的情绪常常会影响我们对外界的感知和理解。如果你想知道公司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就去问客服部门,他们会告诉你是客户服务质量;去问财务部门,他们给你的回答当然是通过财务的角度看世界而得到的答案。
艺术家不会局限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面。对自我世界观的偏执会影响艺术家对现实情况的判断,妨碍他们把自己看到的或者感受到的变成属于他自己的可以运用到工作中去或者可以改变的东西。
一位聪明的谈判代表的谈判之道,在于她会尽可能真诚豁达地去揣测对方当事人的意思。只有通过一双慧眼来看清世界,才能获得皆大欢喜的谈判成果。
我们对于回忆中、期望中的工作制度、投资公司、工作伙伴都很容易产生偏执情绪。这种偏执加上我们对此的反应会迫使我们不自觉地希望有一个不同的结果产生,而并不是像我们真心期待的那样的结果。
举个例子吧,唱片业的一些高管认为他们自己的商业模式堪称完美,喜欢得不得了。他们偏执于这样的生活形态以及艺术家给他们带来的感觉,其实就连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来那种商业模式注定是死路一条,但他们就是执迷不悟,完全不在意身边已然危机四伏了。是因为他们傻吗?不是。他们对于现状的偏执和对未来的恐惧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鲍勃·勒夫赛兹(bob lefsetz),作为唱片业标志性的评论家,他是个能真正看清一切的局外人。他会定期准确地告诉那些订阅他的简报的高管正在发生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发生。5年多以前,他就曾经(高声)疾呼唱片业必须清醒过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鲍勃的艺术才能就是他的文字能力、他能看清真相并把真相告诉可能愿意知道的人们。
离开高管没问题,但离开鲍勃可不行。因为他是那个圈子中唯一能说出事实的人,许多在唱片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很快意识到,如果没有鲍勃,那他们的生活将会一团糟,即使他们并不喜欢鲍勃所描述的太过详尽的未来。鲍勃把真相讲给高层听,并以此谋生。
解析真相
成功人士能够看清楚过去和未来的线索脉络,并且可以理清这些脉络,便于自己掌控。
其实纠结是一种自然状态。人身攻击、沉没成本加上复杂的体制都在密谋着要把你工作上的诸多因素搅和在一起让你陷入纠结暗淡的困境。万事万物都有其生存之道,所以想要理解其他系统的存在方式是很困难的。
报业就没办法把新闻和报纸之间的关系整理清楚,没办法分清楚在全世界免费传播新闻和把报纸打好包装上卡车运到街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你如果不能把所有的因素都看成是独立的个体,就不可能解开乱麻一般的未来。这就是为什么通常做大事的都是局外人或者造反者——他们无需理会那些纠结的过往。
客户背后的真相也如出一辙。你的组织可能和客户很有渊源,你对于组织和客户之间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可能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这些念头在你的脑海中反复纠结不休,让你没法有足够的变通能力可以跟客户继续协作直到未来,你忙着为过去辩护还来不及呢。
实话实说
当然,首先第一步,你得先认清真相。这除了需要足够的经验之外,还要有希望能看清真相的意愿。
大部分人能看清真相,但是却不敢承认。我们明明可以看到怨声载道的顾客、假冒伪劣的产品以及正在走向衰败的行业,但却不愿意承认。
有少数人能看清并且也承认真相,但却常常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因为你不愿意给现状迎头浇盆冷水上去,害怕自己说出真相之后,要面对同僚的恼怒。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已经有人教导过你,说出真相不是团队成员的职责所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煽动者才会这么做。
精明的组织寻找的是有能力看清世界真相的人。但是如果你看清真相之后却不敢承认和与人分享,那这个本领就一文不值了。
想想那些旅行社的代理人吧,直到旅行社倒闭了他们才肯承认这个行业确实有问题;还有些销售代表,面对着数字一天比一天减少的账面金额,仍然苦苦坚持,他们觉得这种意志比承认现实要重要得多。捍卫我们自己的世界观是人的天性使然,我们都会构建一个故事出来,让我们不必面对难受的忏悔和供认。
无能为力,但却执著
此时此刻,你的老板正跟董事开会讨论是否要与你续约的问题。
对你来说,此时的你究竟要为此担多少心才能有用呢?如果你一心指望、甘愿、盼望这个会议能有个不错的结果,那有用吗?假如你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到这上面呢?结果还是没用呀。
关键人物早就把这笔账算清楚了——一个人每天用于工作的大脑资源是有限的。把其中的一份脑力思考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会产生巨大的机会成本。你的竞争对手正忙着花时间去创造未来,而你却只能干等着盼望世界会变得不同。我们总是偏执于某个特定的观念、某个已知的结果,但是如果没能出现这样的结果的话,我们就会不惜浪费时间去哀悼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当顾客怒气冲冲地站在柜台前面的时候,我们可以诅咒这人没有判断力或者诅咒挑唆让他过来的人,但是关键人物会选择接受现实,去想办法改变现状,这比之前的那个选择要好得多。
科学家是能绘制地图的人
科学家怎么说,实验室助理就怎么做。
如果一个科学家感到惊奇,我们就无需对此感到惊奇。因为对于他们的工作来说,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进行探索研究,跟从内心的感觉,为了看到更多更好的景致去策划新的道路,会时不时地感到惊奇是正常现象。
科学家从来不相信所有问题已经被解决了。他们认为在边边角角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尚不为人知的奥秘,这就意味着完美地图是不存在的。
克雷格·文特尔(craig venter)——第一个解码出人类基因组的人,他可没等着别人来告诉自己接下去要干什么。
告诉别人下面要干什么,才是关键人物应该做的事情。
失意艺术家协会
我写过一本书,名字叫做《部落》,我最喜欢的这本书的消极评价是这样的:
高汀根本没有讲明白该怎么给领导能力切实地打下坚实的基础,他写的那些东西让人听上去像是任何一个有想法的人加上一个电话都可以在眨眼之间召集一批人过来——只要那些人觉得这工作不算太难。
我对此的回复是:告诉人们领导能力有多重要是一回事,教给他们如何一步一步准确地迈向领导阶段则是另外一回事,这是不可能办到的。“告诉我该干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里没有地图,没有指导你如何才能成为领袖的地图,没有指导你如何成为艺术家的地图。我看过好几千本艺术类(各种形式的艺术)以及如何创造艺术的书,没有一本里面有关于地图的书,因为本来就没有嘛。
这里有一个你必须要忍受的事实:艺术品为什么值钱?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不告诉你怎么创造艺术的原因。如果有了地图,也就没什么艺术了。因为艺术创作是无需靠地图带路的行动。
适应环境——没完没了的紧急需要
人不可能适应所有的方式。每件事也不可能都一帆风顺。
这让我们步步为营,总是想着能再多去适应一点,总是在找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如果系统将陷入混乱,规则又要改变的话,我们就要不得不去适应(再次)。
这种外在集中的问题,原因在于我们没有一个中心,无家可归;我们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标准,不知道如何判断我们是不是处于平衡状态。
没有地图,我们该如何判断下一步的方向?
在《孤独的人群》(the lonely growd)这本书里面,大卫·理斯曼(david riesman)写道:“早在美国人准备好接受大众媒体之前,大众媒体就已经对美国人作好了准备。”我们需要提示、指令,当然还有地图,为了让我们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