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研究小组曾经激烈地争论过,在本章讨论这个话题是否有意义。“应当有一章专门讨论技术问题。”斯科特·琼斯说:“这个时期,我们在商学院里被拼命地灌输有关技术重要性的思想。倘若我们对此不加以讨论的话,这本书将留下一个很大的漏洞。”
布赖恩·拉森表示反对:“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对技术的发现只是从训练有素的行为中引出的一个特例,它应该出现在前一章中。训练有素的行为指的是保持在三环内的活动,这就是我们有关技术发现的精髓。”
“没错,但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事例,”斯科特·希德伯格指出:“每一个最早使用技术并且远远领先于世界上其他公司的企业都变得太专注于技术。”
“但是和其他发现相比,如第5级经理人,刺猬理念,人在事先,有关技术的发现,好像还是一个很小的话题,”安伯·杨说:“我同意布赖恩的意见:技术确实很重要,但它只能从属于训练有素,或者说是飞轮这一大的前提。”
我们争论了整整一个夏天。接着克丽斯·琼斯以她特有的从容和谨慎的方式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当我们关注互联网的发展动态时,我们会想到为什么实现跨越的公司会对技术保持一种如此稳定的态度,而许多优秀公司就像刚孵出的小鸡一般东奔西跑,显得摇摆不定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克丽斯提出的问题,使我们认识到了卓越公司与优秀公司之间的本质区别,这个区别最终使我们赞成撰写这一章。
要是你有机会坐下来阅读我们在卓越公司采访的2 000多页抄本,你就会诧异地发现很多公司在采访中根本没有提到“竞争战略”。在面谈中,他们确实谈到了战略,谈到了绩效,谈到了成为最好的公司,甚至还谈到了成功。但是他们从来不使用被动的语气,从来不从反击其他公司的角度来定义他们的策略。他们的谈话只关注他们试图去创造什么,以及在卓越的绝对标准下如何去改进。
当我们邀请乔治·哈维叙述2 0世纪8 0年代他改革皮特尼·鲍斯公司的动机时,他说道:“我一直都想看到皮特尼·鲍斯成长为一个卓越的公司。就让我们从这个美好的愿望出发吧。
从这里开始吧。这是一个既成的事实,不需要理由和解释。我们今天都还没有实现这个目标。明天也不会实现。在当今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我们需要
创造更多的东西才能变成一个卓越的公司。”韦恩·桑德斯总结了以金佰利-克拉克公司为典型的企业精神:“我们从不满足。我们可能会很高兴,但不会满足。”
对于那些实现跨越的公司来说,它们并不受恐惧感所驱使。
它们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明白某种事物而受到驱策。它们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看上去像个木偶而受到激发。它们也不是因为看到别人成为最棒的公司,而自己不能成为就感到害怕。它们不是因为担心被激烈的竞争所打垮才前进。 不,由优秀公司转变而来的卓越公司是受强烈的创造欲望和追求卓越的内在强制冲动激励的。相反,那些平庸公司是因为担心落后而鞭策自己前进的。
这两种公司之间的主要区别,表现在2 0世纪9 0年代末的技术泡沫时期,碰巧那时正在作一份关于从优秀公司向卓越公司转变的问卷调查。由于处在技术泡沫时期的历史背景之下,人们便有了一个认识优秀公司与卓越公司发挥不同作用的理想舞台。在当时,像沃尔格林这样的卓越公司始终保持一种沉着冷静的态度,从容地采取经过周密策划的措施推动公司向前发展;然而那些平庸的公司只是恐惧地、疯狂地蹒跚而行。
其实,本章的核心不是谈论技术本身。无论技术如计算机、电信、机器人和互联网,有多么了不起,技术本身并不能够引燃优秀公司向卓越公司转变的火焰。没有哪一种技术,可以带领你达到第5等级。没有哪一种技术,可以把不合格的人转变成合格的人才。没有一种技术,可以训练你面对严酷事实的能力,或者是灌输给你坚定不移的信念。没有一种技术,能够代替对三环的深刻理解,并将这种理解转化到一个简单的刺猬理念中去。也没有一种技术,可以创造出训练有素的文化来。更没有一种技术,能够灌输一个简单的信念,那就是当未发挥出来的潜力被放置在一边时,或者说是当一种东西有能力变成卓越但却始终被保持在优秀的状态下时,人们就犯了一种司空见惯的错误。
遵守上述基本原则并且保持自身稳定的公司,即使在面临重大变革甚至是瓦解的危机时,都会积累起能够取得突破的动量。相反,那些处于被动地位并作出消极反应的公司只能走螺旋形的下坡路,或者继续保持平庸的地位。这就是卓越公司和一般公司的区别,在这里我们把调速轮比喻成毁灭之轮,因为它和我们现在的旋转方向正好相反。